你们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破事。沐子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两只拳头都捏得咔咔作响。
琳姐唏嘘地看着这个一向温文尔雅的沐子山,她优雅地端起手中酒杯,抿了一口杯子里那紫红色的液体,不急不缓地说道这事当然很重要,早上和你朋友地约定,还有你地承诺,当然需要落在纸面上,才能让人放心。
沐子山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怒火,拿起面前的文件看了起来。他是在跟踪抓走张歧路警车地时候接到了电话,原本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地朋友赶过来地,但是他在途中看到了鲁七和鲁九也在跟踪,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和爸爸被绑架的无助,他才决定先过来的。
可没想到的是进门看到的不是人质,而是这份文件,他当场就傻眼了,实在没想到来这里为了签什么垃圾协议。
文件再次被沐子山拍在了桌子上,他不再愤怒,因为他知道对着这个女妖怪,愤怒完全没用,他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杀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七天以后才把人交给我们。
阿山,你知道的,我们也需要派人去找。
你们还需要找?现在大半个香江都是你们的。这件事要是说你们没参与打死我也不信。
帮会里有没有人参与我不知道,但是我和小楠是真的没有参与。
七天,你知道七天之后香江会怎么样,这些人七天之后你们爱交给谁就交给谁。
此时沐子山觉得有些讽刺,这个自己曾经还有些尊敬的女儿居然会用这么幼稚如此拙劣的手段。
小弟弟,姐姐给你一些建议,你想听吗?
不想听。
不想听我也要提醒你,最好不要卷进这件事里。你会粉身碎骨的。
见沐子山完全不理会自己,程琳继续说道。
阿山,你既然知道我们的秘密,那我就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能活那么久。那就是从来不多管闲事,我和小楠从来不会参与到任何形式的权利斗争当中,更别说是这种级别的争斗了。你会被碾碎的,你知道吗?我们是惜才。
是吗。那样活着有意思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们现在对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在乎。说着沐子山站起身就要走。
你等等。你要的人我可以给你。
沐子山没想到,琳姐此刻竟然会这么说,他呆立在了原地。
我这里有五个人。陈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人给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姐姐一件事。
什么事?
这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活着,反正你要是跑的话也没人追得上你,好了走吧,人在小楠那里,你到楼下去找她吧。
沐子山是真的没想到,琳姐好像是真的欣赏自己。
我的那个朋友和我说,你们有些经脉淤积严重,他说如果事后我们还活着的话,会来给你们看看。
说完,沐子山大步离开了房间。
。。。。。。
老大,他们居然把我们的移动电话和手表都拿走了,没有拿走这些我们保命的东西真是有些不专业啊。陆欢喜把玩着手里的装有木盒子。
他们只是普通的治安员,不是行内人,所以不懂这些也很正常,在他们眼里,只有刀枪才是武器。
老大,你说这里的氧气够我们两个人活多久啊。
怎么了怕死了。这你放心吧,只要我们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这里的氧气够我们活三天,还绰绰有余。
老大,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现在可
是被人活埋了啊。
怎么了,想出去?
老大,你有办法?
有。但我想再等一下。
那是为什么啊?
欢喜我问你,我们当下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我昏迷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甚至更短。
别人说这话陆欢喜是不信的,谁睡了一觉还知道自己睡了过久,但是张歧路说这话,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老大,那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地方和这集装箱,是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但是他们又不知道会遇到我,怎么会有准备呢。
老大,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为其他人准备的,那些人质,是吗?
可能,是吧。
这不可能,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治安员啊,再怎么乱来也不可能勾结匪徒干这绑架勒索的勾当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从华夏接管香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把治安员当成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工作了,他们还在这里可能只是为了钱,或者是为了一份前程。
陆欢喜沉默了,他当过差人,对这份工作有特殊的情结,但是那个金发碧眼的鬼佬差人,对自己和张歧路下手实在是太黑了,如果不知道一些底细的话怎么可能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人下这样的黑手。因此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是啊,华夏稳定不稳定和他们这些鬼佬有什么关系。
老大,那我们这是在等什么呢?
我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现在应该是下午二点左右。我想再给外面的秦少爷和其他人一点时间。他们一定有办法找过来的。
老大,你是怕我们的上面有很多人看着?
再等一个小时吧。
说完张歧路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大的药丸,嚼也没嚼囫囵个吞了下去。
化开这药力,差不多也需要一个小时吧。
。。。。。。
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九日,下午二点十五分,距离午市开盘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秦道舒服地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刚送走了阿寿,布置完下午股市的策略,总算是浮生偷得半刻闲吧。
阿福,子山刚才来过了。
是的少爷,他带过来五个被绑架的人,利佳集团董事长的母亲,还有夫人。洪家的一对十岁的双胞胎。还有泰岩集团的前任老董事长。
人都还好吗?
毫发无伤。已经安置下来了。
子山走了?
是的,少爷,走的时候他说有两个张少爷的人跟着那些治安员,他试着去找一下他们。
秦道沉默了片刻,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不是他不关心张歧路,反倒是关心则乱。他有太多的事情要思考。这也是对自己朋友的一种信任,一个天才少年,只会对另一个少年天才惺惺相惜,秦道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的能力了,所以秦道对张歧路有一种谜一般信心,因为他知道逆境生存这方面张歧路比自己强多了。
少爷,午市就要开票了,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阿福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阿福啊,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你判断15000会是拐点的话,反正就这几天指数肯定会直线往下,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在今天下午出一些之前入的货呢?现在是高价,我们还能赚一些,至少能把上午的损失补回来。
阿福,这次的救市的行动,哦,不对,说是救市可能是有些高估自己了,他们挖的这个坑太大谁也填
不上,或者说填上它需要的土要比原先挖的时候多好几倍。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去填这样的坑。应该叫它金融阻击战吧,我们暂且这么称呼它。在这次金融阻击战里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就是正当性,就像是古时候要去讨伐谁需要出师有名一样。虽然我们不需要发个檄文公告天下,但是我们要是现在抛货赚钱,不管最后股市是不是被我们砸下去的,万一被那些人抓到了把柄,那么到时候所有的黑锅都会砸向我们,你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将要面对怎么样的舆论压力吗,百口莫辩,众口铄金啊,阿福。
少爷,那么真的只能等着?
是的,只能等着,这就是防守,进攻有得选,防守方没得选。他们可以从任何时间,任何位置开始进攻。防守的一方只能被动地应对,只能见招拆招,我们是绝对不能打第一枪,我们能做的可能就是尽量判断那第一颗子弹会从哪里打过来,还有迎上它的那个时间点。
阿福知道,少爷只有对着他才能稍微地倾诉一些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有时候只有拿掉一些东西,才能再装进去一些新的东西。
此刻,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进来的是一脸怒气的金部和冷着脸的孙巡。
秦道,你是不是疯了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金部长,你怎么那么生气,我这是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到你了。
秦道,秦少爷,你真的是够了,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香江这就翻天了。
金部长,我有些不明白你说的话,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说着秦道起身,殷勤地把两个来兴师问罪的人迎到沙发区。
阿福,给两位领导沏茶。两位领导我们来坐下,我们有话说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