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桂峻熙的问题,青年笑笑,答:“桂先生,不管我背后是谁,与您现在没有多少关系了吧?”
语气中有着自己可能都意识不到的轻蔑,的确,现在桂峻熙已经不是鲁王的谋主了,既没有地位也没有力量去追究。
桂峻熙一怔,想了想,长长叹了一声:“我现在已穷途末路了,的确没有关系了。”
说着,垂眸不语,心想:“我的棋子,快到了代王府了吧?”
代王府
其时过午,连着多日无雨,又是到了七月了,更觉闷热难当,一辆牛车侧门进去,直接行到一个院前,府卫一拉缰绳,将牛车停下。
“上面都是经书?”简渠闻讯赶到,就见着牛车上几个箱子搬了下去,打开盖子,就见一卷卷线装书。
府卫躬身回话:“大人,箱里是金羽祠的全部藏书,抄了,全部搬来了。”
别看只有几箱,但这年头,书籍本就珍贵,而对神祠来说,每一家藏书,都各有不同,或基础是市面上常见,但必有没有的精品。
无论是一本,还是几本精品,这就是收获了。
简渠知道主公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一挥手:“把它们全部搬到里面去,小心存放,别毛手毛脚。”
“是!”几个府卫将箱子搬下来,抬进院落,这院不住人,一进去,就见着里面已经有三排书架,几乎将整个房子充满,还顶到天棚。
“把书先放到书桌上,我得分个类,吩咐府里的文书,将我分出的,有价值的书抄录一遍,分库存放。”
这是免了一旦失火就断送的后果,几乎所有书香门弟,都这样未雨绸缪。
“不忙着抄录,我先看看。”突然之间有人说话,一转眼,就看见是代王,忙躬身迎进,苏子籍却不忙看,对跟着的管家说:“上次烧制的陶管,我看了,还可以接受。”
“但怎么样缝合衔接,不使漏气漏水,你找人再想想办法,谁能想出好办法,孤就赏银三十两。”
在这时代,也要过的舒服,其实关键是抽水马桶、自来水、冷热空调。
别觉得可笑,在古代是可行,烧制陶管就可以,以风力水车灌水塔,形成自来水管道,还可水管循环降温,有些分支,冬天接上锅炉就是暖气管道。
关键是,怎么样使陶管之间密封不漏气不漏水,据说船只的密封技术可以借鉴上去,这就不管了,苏子籍只要结果。
“是!”管家应着,见着无话,退了出去。
苏子籍用扇子扇了下,苦笑:“夏日酷暑啊,院里都热得蒸笼一样了。”
简渠刚才在配合书单默默检视,听了这个觉得有点奢侈,不过也没有劝说,这时将书单双手捧给苏子籍,说:“里面总共是三百零七本,二百四十九本,是市场上都有。”
“余下五十八本,都相对珍本,具体还没有检查。”
苏子籍接了审视一遍,神情已变得认真,上前就检看,果然,就有些失望,大部分都是曾看到过的道经。
不过,也有一些看名字陌生,就在这五十八本中,抽出一本翻阅了一下。
“高竹化书?这本看来并不算精品。”竟一点经验值都没带来。
苏子籍对剩下的经书更少了期待,又翻了几本,突然半片紫檀木钿一动。
“【绛宫真篆丹法】+260,13级(9973/12000)”
突然得到的经验,给苏子籍不小惊喜,感受头顶灌入清凉与脑海中多出知识,苏子籍慢慢消化。
“哪怕只有一本能带来经验,260点经验也不算少。”苏子籍暗暗想着。
现在与以前有很大不同,之前时,经验值增加快,随便翻一本都可能得到经验点,而现在,对自己来说,市面上常见经书已不能带给任何经验。
而且道法又不同,这次能有二百多点,已是不小的收获。
苏子籍也不继续汲取,颔首对简渠说:“这分类不错,这二百四十九本是市场上都有,那就查下书库有没有,有的话,不要放在这里。”
“没有的,抄录整齐干净了放在这里。”
简渠从命,有人上茶点,简渠就吩咐人把这二百四十九本搬出去整理。
“【绛宫真篆丹法】+530,13级(10503/12000)”
“【外丹术】+478,10级(6834/10000)”
“三本经书,增加了800点道法,500点丹法,收获颇丰。”
房间内一片沉静,苏子籍才又翻看着书籍,一本本摸过,发现竟还有两本也能带来经验,特别是一本炼丹经摸过,带给了500点炼丹法,就更觉惊喜了。
“果然此法可行。”
因迫切需要提高炼丹术,给妻子叶不悔炼丹,能多出500点炼丹术经验,比增加800点道法还要让苏子籍满意。
“第一批是5家神祠,各有密藏,想必大有收获。”
本朝庆武七年,钦差岳子恒要借玄清观经书,观主据说修到真人之境,给予拒绝,结果岳子恒调300甲士,一举歼灭,将观主射杀,夺了道藏。
虽岳子恒结果也不好,三年后获罪罢官,又牵连甚深而赐死,但这方法还是可行。
“其实,要是能看下大内藏书就好了,大内藏书包罗万有,可惜的是,主人不是我,就算看了,也无济于事,除非我当上皇帝。”
“当上皇帝,又不必这样了。”
苏子籍不知怎的,心一阵惆怅。
代王府·门口
一辆牛车停下,一人下了牛车,迈步上了台阶,对代王府的门房:“学生是白乐康,乃延州城的举人,有一样古籍想要献给代王,还请通禀一声。”
一个举人要求见王爷,这在别的王府,有些痴人说梦,微末小官无人带领,直接登门求见,这都是被挡的命运,而一个连进士都不是举人就这样登门,更容易被拦了。
但代王府不同,代王喜欢收集古籍字画道经,这在京城许多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
看着这举人穿着绸袍,只是浆洗得有点褪色,虽谈不上娴雅俊秀,也满脸书卷气,手里捧着一个木匣,门子不禁微微一笑,反正自己作门子,也就是帮着通禀一声,跑个腿儿而已,当下就痛快应了。
也没要举人给好处,直接说:“先生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