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东窗事发
想通自己的性命无忧后,萧煜终于放下心来,只要李二不要他的命,那其他一切都好说。
狱卒将所有东西都放在牢房里之后,这才满脸笑容的离开了监牢。
不得不说,程怀亮是个简单的享乐主义者,所以他送的东西也很贴近生活。
比如一个软软的类似于床垫的羊毛软榻,铺在床榻上面,又软又舒服,还有几壶烈酒和几碟肉干。
反正在牢里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出不去,萧煜索性也不去想那么多,翘着二郎腿在牢里悠闲的喝起了小酒,时不时再用手指捻起一块羊肉干。
香辣有嚼劲的肉干再加上烈酒,入肚之后浑身暖洋洋的,什么忧愁都忘了。
外面的狱卒不断将目光望进来,时不时还咽了口唾沫,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这尼玛,自己过的居然不如一个犯人。
当然,他们也清楚里面这位犯人不一般,进大理寺监牢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安然无恙的离开,这大理寺监牢对他来说,就跟后花园似的。
萧煜在牢里过的悠闲自在,有酒有肉就差有姑娘,除了没有自由外,其他和在外面待遇差不多。
但是他过的舒坦了,而外面的人却炸开了锅。
程咬金也不知抽了什么疯,将所有去太极宫求情的老将都给叫到了府中,说什么老程家新买了一批舞姬,想请他们来府中欣赏舞姿。
而折腾了一宿,也不知程咬金说了什么,老将们脸上都换上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坚决不再提替萧煜求情的事。
程咬金等人进不去皇宫,但是宫中却依旧有人去替萧煜求情,比如这件事的女主角,临川公主。
甘露殿门口。
太阳热得邪性,道路两旁的树叶都被阳光烤得焦黄,只有知了在不要命的叫着,叫的人心烦。
甘露殿大门外,一道娇小的身影正跪在地上,阳光照耀在她脸上,将她小脸烤的通红,甚至于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守在甘露殿门口的值守老太监看着这道倔犟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劝道:“公主殿下,今儿陛下忙着呢,怕是没时间见您,这太阳这么毒辣,可别晒伤了您,您还是先回去吧,等陛下有空的时候,您再来觐见陛下吧。”
这身影自然就是临川公主了,自从萧煜被抓入狱后,她就茶不思饭不想,而且察觉到可能和自己有关,只是临川怎样也想不明白,父皇是怎么知道她和萧煜之间有暧昧的?
虽然想不通缘由,但这人毕竟是入狱了,所以临川心慌意乱之下,便想去甘露殿找李二。
谁曾想李二不仅不见程咬金等人,就连临川也不见。
迫不得已之下,临川便干脆跪在甘露殿门口等,等李二见她。
从早上到现在,临川跪了近三个时辰,她得双腿已经酸痛的失去了知觉,特别那灼热的太阳,更是晒的她浑身发烫,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紧闭的大门。
“刘公公,麻烦你再进去和父皇禀报一下,我一定要见他!”
刘公公无奈地跺了跺脚,这公主咋回事,性子咋那么倔呢,陛下可是一言九鼎,说不见就不见,就算咱家进去禀告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还会被陛下给重罚一顿。
“公主殿下,陛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他下了旨意,那奴婢也不敢进去打扰他啊。”
临川咬了咬牙,低头一言不发,双手死死拽着衣角,却全然没有起来的打算。
又过了半个时辰,豆大的汗珠不停从她额头落下,在烈日的灼烧下,她的小脸微微有些苍白,身躯更是摇摇欲坠起来。
然而阳光虽然很灼热,但是临川却觉得心里很冷,一股绝望渐渐围绕在心头,父皇他当真这么绝情吗?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缓缓从她脸颊滑落,最后掉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泪珠摔碎成了无数小珍珠。
刘公公不忍见她这黯然神伤的模样,便继续劝道:“公主殿下,今儿陛下不见任何人,就连皇后娘娘来了,咱家也不能开这门,所以您还是先离开吧,若是中暍了,奴婢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临川依旧不语,倔犟的跪着,她在等,等那道紧闭的大门打开,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刘公公咬了咬牙,公主可是千金之躯,要是在这跪出个好歹来,那陛下还不得将他给活刮了?
算了,反正横竖都是遭殃,还不如进去和陛下说说,万一陛下改口了,那自己也能面遭一顿难。
想着,他便想推开门,然而没想到的是,门却突然被人打开,接着一个小太监小跑到临川面前,细声细语道:“公主殿下,陛下让您进去呢。”
临川脸色一喜,心头的绝望一扫而空,连忙起身,结果因为跪得太久,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幸好那小太监手疾眼快,连忙扶住了她。
刘公公也小跑到她面前,诚惶诚恐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临川稍微揉了揉腿,待腿恢复知觉后,她才怀着激动的心,踏进了甘露殿中。
殿内,李二正坐在御桌后面,手中捧着一本书,正饶有兴趣的读着。
两个宫女手拿着扇子,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轻轻地扇着风。
临川踏进殿内,看到李二后,积蓄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如断线般的珍珠,一颗颗落了下来。
“临川拜见父皇…”紧紧咬着红唇,临川微微躬身行礼道。
李二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身躯更是摇摇欲坠,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心里叹了口气后,李二摆摆手,道:“你先坐下吧。”
“谢父皇…”
临川轻轻喃了一声,之后便走到旁边的一张小椅子坐下,不过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忐忑不安地拽弄着衣角。
父女二人相对两无言,临川本来有一肚子话想对李二说,可是一踏进大殿后,她脑袋就变得空空如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起来,李二轻轻地翻着书,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临川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开口说话。
不过,李二却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临川,你也是二九芳华了吧?”李二轻声说道。
“嗯。”临川低着头,声若蚊蝇。
“年纪不小了,也确实该婚配了,周道务确实不错,朕便将你许配给他吧。”
“父皇…”
临川泪眼婆娑的抬起头,“若是女儿答应嫁给周道务,您是否会放了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