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程咬金,所有人似乎都认为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平日里胡作非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然而实际上,他将大智若愚展现的淋漓尽致,很多时候,他聪明的地方就在于装傻。
一个在朝堂上独善其身,并且笑傲天下的权贵,怎么可能会是个傻子?
“程伯伯,小子受教了。”无论程咬金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这指点之恩,萧煜还是要感谢一下的。
“小子,你很聪明,以后如果捣鼓出什么玩意儿来,就去和陛下说说,有时候升官发财不一定要立大功,你要是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也能不断加大你在朝堂的分量…当然,前提是那必须得是有用的东西,你明白吗?”程咬金说道。
“明白了。”萧煜点了点头。
“对了,等会儿来我府上一趟,老夫和你不醉不归…”
“还喝?”萧煜有些怕了。
“不喝也行,明天弄几瓶香水,送到老夫府上来。”程咬金眯着眼,道:“记得,一定要最好的,要是以次充好…”
说着,他冷冷一笑,继续道:“就别怪老夫带人去砸了长孙老匹夫的店铺,然后说是你教唆的…”
“…”
萧煜也没想到香水会这么火爆,或者说是他低估了大唐女人的消费能力。
其实在这之前,萧煜原本以为香水上市后会不温不火,因为这东西属于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谁会吃饱了撑的买这玩意儿?
直到刚刚程咬金提醒,萧煜才知道这件事。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在这个娱乐产业不发达的时代,追求美成了她们为数不多的精神需求。
而无疑长孙无忌才是最会做生意的那个,连他这个穿越者都无法估算到的事情,长孙无忌却能提前预料到。
香水目前在长安的名气已经超过了烈酒,所以在皇宫门口的时候,萧煜才会向程咬金解释一下,免得他误会了。
东西是萧煜造出来的,这点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像程咬金这种权贵,长安城一有风吹草动他肯定知晓。
如果程咬金脑子再复杂一点,可能就会认为萧煜是故意把东西给长孙无忌,然后用这个来气他。
幸好程咬金没往这方面瞎想,否则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将萧煜给绑在马车上游街示众。
所以为了让程咬金顺心一点,萧煜回到子爵府后,便开始捣鼓起了香水。
之前他让管家去采过一些花,不过由于香水配方给了长孙无忌,所以那些花也就被他丢在了一边。
现在拿出来,那些花儿虽然有些焉嗒嗒的,但是还能用。
将花朵放进上次蒸馏酒的器皿里,然后煽风点火。
一滴滴精油液体顺着管子滴落在另一端的小瓷瓶里,一股淡淡的花香飘在空中,这便是香精了。
之后,他又用同样的办法蒸发出了一点高纯度白酒,然后便将酒精、香精和水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陶罐中,搅拌混合放置一段时间,让香精中的杂质充分沉淀。
等里面的香水沉淀的差不多后,萧煜就拿着陶罐,开始摇晃起来。
陈化香水有很多办法,但除了机械搅拌之外,其他的暂时都行不通,所以他只能受累亲自动手了。
摇晃东西是个机巧活,力道不能太小,不然香水陈化的不够好,同时也不能太大,否则会让香水的味道太刺激。
于是,子爵府内,萧煜抱着个陶罐,跟抽了风似的摇晃,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路过的管家下人和丫鬟们纷纷看过去,发现他们的少爷正像个傻子一样,抱着罐子不停抽抽。
“少爷他在干嘛?”一个丫鬟小声问道。
“不知道啊,难道是生病了?”另一个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时候,管家走过来,板着脸打断了他们的猜测。
“管家。”几个人恭敬的叫了一声。
管家看向萧煜,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少爷他一定是在练功…你们看看,他双手紧紧抓着陶罐摇晃,这一定是在练臂力和指力。”
“哦~原来是这样啊,少爷他真厉害。”
一群人又开始夸奖起来。
摇晃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萧煜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停下来,揭开盖子。
一股浓郁的香味飘荡弥漫在院子周围,这点倒是和杨妙真送给他的那瓶味道差不多。
“香,真是太香了!”一众丫鬟杂役闻着空气中的味道,眼神写满了陶醉。
“对啊,要是喷在身上,那得多好闻啊!”
“这就是最近长安最火的香水吧?听说好多人都抢着买呢,没想到少爷居然会做,真是太厉害了!”
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萧煜轻轻一笑,难怪这东西能销满长安,看来香味对于女人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将香水分装在几个精致的小瓷瓶后,萧煜这才屁颠屁颠的前往了卢国公府。
然而,当萧煜赶到卢国公府时,却被程怀亮告知程咬金此刻不在府上,而是跑去了长孙府上。
这个消息可不太好,谁知道程咬金是不是气不顺,然后想去找长孙无忌打一架。
以程咬金的武力,完全可以单挑十个长孙无忌。
“放心吧,我爹脾气好的很,应该不会做出那种…”
程怀亮说着,语气越来越微弱,显然他对于自己老爹的脾气没那么有信心。
萧煜拍一下他的肩膀,急道:“别愣着了,赶紧去长孙家吧。”
“对对对,去救我爹,长孙家可是龙潭虎穴,危险的紧。”
萧煜身子一定,表情古怪,“你确定?”
“额…”程怀亮也愣住了,随后脸都扭曲了起来,“那…快去救长孙伯伯,他身子骨弱,可挨不得揍…”
不敢有任何耽搁,萧煜和程怀亮立刻快马加鞭的往长孙府冲去。
程咬金的性格,那可是人尽皆知,之前烈酒在长安城大卖,程咬金没少在长孙无忌面前炫耀自己的成果。
这次长孙无忌凭借着香水打了个翻身仗,势头已经隐隐超过烈酒,憋屈了这么多天的长孙无忌,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听说早上的时候,长孙无忌派了一伙仪仗队,一直在朱雀大街敲锣打鼓…而且主要目的地就在程府门口,一队人愣是在程府门口敲了一盏茶的锣鼓。
程咬金可不像长孙无忌那样,懂得忍气吞声,他从来都是有气就一吐为快,于是在仪仗队离开后,他就气势汹汹的跑进了长孙府。
当然,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程咬金没带人,也没带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