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临湖香榭别墅之中。
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左手掐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嘴中还念着佛经,俨然一副高僧的模样。
陈墨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与高僧的泰然自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逍遥使坐在沙发上叼着雪茄,他假装淡定,实际脸上也尽是担忧之色。
这三人分别代表陈家、密宗与药神殿,也正是谢安四人的幕后推手。
其实当李长烨拒绝陈家和药神殿抛来的橄榄枝时,就注定了要受到陈家和药神殿无穷无尽的骚扰。只要他们没有拿到培元丹的丹方与破境丹,就绝对不会收手。
如果有一位音乐大师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感觉到:老和尚念经的声音、敲打木鱼的声音,陈墨走来走去的声音和逍遥使吞云吐雾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谱成一首极妙的交响曲。
陈墨再也等不下去了,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于是便询问道:“你们说,他们四人到底有没有得手?”
逍遥使翘起二郎腿,他说道:“你知道担心了?现在担心又有何用,你若是派遣一个实力强一点的陈家弟子,这事儿不就更稳妥一些了么?”
派出去的谢安四个人中,药神殿弟子李长安已经达到半步宗师六重天,是四个人中修为最高的,这也是逍遥使嘲讽陈墨的底气。
陈墨冷哼一声,回应道:“站着说话不腰疼,陈乐道算是我陈家最出色的弟子了,修为比他强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派他们去,万一被人认出来是我陈家人,这该如何是好?”
显然陈墨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陈家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派出的是并不太有名气的陈家后辈弟子陈乐道。
陈乐道虽说是后辈,可他却是一位少年天才,也是陈墨的心腹,二人平时更是以兄弟相交。平时陈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都委托李乐道去干,陈乐道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这也是陈墨放心地把这次任务交给陈乐道去干的原因。
毕竟这次的丹方和丹药极为重要,若是委托他人去干,事成之后别人拿着丹方和丹药跑了,那可就成冤大头了。
陈墨、逍遥使和老和尚三人分别派出了自己族中的心腹,老和尚更是派出了自己的儿徒张酬志,他平时都是把张酬志当儿子对待的,如今派张酬志去,显然这件事对老和尚来说也极为重要。
培元丹丹方和破境丹,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使一个家族达到空前强大的状态,并且至少可以维持几百年的强盛期。这便是机遇啊。表面上是丹方与丹药的争夺,可实际上却是这三个家族在争夺气运。
逍遥使看破了陈墨的小心思,于是笑着说道:“你还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啊。”
药神殿派出的是少年成名的天才李长安,陈墨太过于爱惜名誉。可药神殿不在乎,只要能拿到丹方和破境丹,付出任何代价都是药神殿可以承受的。
陈墨觉得可笑,他嘲讽道:“你药神殿光明正大当婊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和尚停下了敲木鱼的手,对着争吵的两人说道:“两位施主莫要再争吵了,有我的儿徒张酬志在,此事绝对稳妥。现在还没回来,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有事耽搁了?还有什么事?那必然就是分赃不均啊!
那培元丹的丹方可以抄写几份,没有必要争抢,可那培元丹与破境丹数量有限啊,肯定是谁抢到就是谁的。
突然,逍遥使想起了什么事,他一把抓住陈墨的衣领,质问道:“你刚才说你派出去的人是陈乐道?”
逍遥使之前并不知道陈莫派出的人是陈乐道,他只知道陈家派出的是一位半步宗师四重天的人,陈墨却并没有告诉他这个人的名讳,如今看来,这个陈墨是在有预谋啊。
药神殿与陈家针锋相对多年,在陈家也是有间谍的。逍遥使刚刚才想起,间谍曾经汇报过,陈家有一个很强却并不出名的后辈叫陈乐道,此人飞刀极其了得,即便是武道宗师也不敢大意。
陈墨不语,他被逍遥使抓住衣领却并不恼怒,甚至嘴角还有一丝得意之色。
陈墨的得意之色让逍遥使头皮发麻,他皱着眉头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对那陈乐道下了命令,得手之后就袭杀李长安他们,然后独占丹方与灵药?”
陈乐道的飞刀即便是武道宗师也要暂避锋芒,若是陈乐道偷袭李长安,李长安能不能活下来,逍遥使心中还真没有底气。
陈墨挣开逍遥使的手,然后强壮无辜地说道:“你给我放客气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完陈墨的回答,逍遥使心中一冷,陈墨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他在装作不知道,多半是已经下了命令。
逍遥使咬牙切齿地说道:“李长安若是死于陈家之手,我药神殿定要与你陈家斗个鱼死网破。”
陈墨丝毫不慌,他冲着逍遥使喊道:“若是陈乐道得手,陈家拿到丹方与丹药,你药神殿却什么也没得到,还白死了一名少年天才,这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你药神殿拿什么和我陈家斗!即便是你们药神殿这条鱼死了,我陈家这张网也定然不会破。”
逍遥使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分,他指着陈墨说道:“好你个陈墨,好一个陈家!”
听到陈墨这话,刚才还泰然自若的老和尚也急眼了,张酬志可是他最爱的儿徒,是他身为出家人不能结婚生子,张酬志对他来说,比他的命还要重要。纵使出家人自诩六根清净,可此时听闻相处了十多年的张酬志可能出事,他又怎能不急?
老和尚豁然起身一只手扼住了陈墨的脖颈,怒声质问道:“你当真下了命令?”
陈墨显然也是被老和尚的举动给吓到了,他没有想到张酬志对老和尚来说竟然如此重要。
还不等他开口,老和尚又说道:“我那徒儿从小就拜在我门下,我可是拿他当亲儿子对待的!若是我那徒儿死在你陈家人手里,我要你整个陈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