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部下们兴奋的笑颜,李中易却晒然一笑,他虽然不是专业考古人士,却知道一个事实:夜明珠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珍贵。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家军的收入,一个基本的事实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富豪,都将夜明珠视为稀世珍宝,也都愿意出大价钱收藏。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中易这个大豪商,即使兜里再有钱,也架不住的流水介的支出。
所以,打了胜仗,仔细的抄家,用于补贴大军之用,才是以战养战的良性循环。
李中易自己翻了不少地方,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倒是近卫军的部下们,频频传来好消息。
“禀报大帅,第三伍抄到了一箱银饼。”
“回大帅,第二都找到了藏粮食的地窖。”
“爷,第三都搜出了几尊金佛。”
李中易坐在小马扎上,喝了口水,心情多少有些郁闷。他在此宅主人的卧房里面,找了一大圈,神马收获都没有,实在有够扫兴的。
不过,随着进展的不断涌现,李中易有理由相信,更大的收获一定在后面等着他。
竹娘频频直皱秀眉,想劝李中易离开烟尘滚滚的现场,却又不敢主动说出口。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李中易虽然对竹娘一直十分优容,毕竟是她的夫主,又有好些老部下在跟前,岂能当面触犯统帅的威严?
李中易早看见了竹娘抓耳挠腮的窘样,却故作不知,他不可能事事都听女人的摆布,即使是忠心耿耿的侍妾也不行。
竹娘出自于西北的豪门——折家,平日里吃穿用度,以及各种规矩森严,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气派。
李中易以前虽是厅级副院长,却由于爷爷从小的严加管教,养成了不怕脏不怕累,以及并不歧视底层民众的良好观念。
亲民的观念,造就了李中易平易近人,容易和官兵们打成一片的特殊人格气质和魅力。
李中易无意中发现,由于穿墙打洞的巨大铁锤撞击力,他斜对面的墙上,此宅祖先的巨幅彩绘像,竟然出现了位移。
“咦!”李中易本没在意,扭头之际,猛然想起老电影《地道战》里,抗日游击队的战士们,也曾从年画里钻出来过。
李中易霍的站起身子,快步走到彩绘像的跟前,探手就想去扯。
却不料,从他的身旁伸出一只春葱似的嫩手,抢先扯住彩绘像的一角,猛的用力一拉的同时,香喷喷的娇躯已经遮挡在了李中易的身前,“爷,还是让奴见来吧,您是万金之尊,怎可轻涉险地?”
李中易望着竹娘那巧笑的俏模样,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吩咐道:“又不是挖坟,不可能有机关的,将这个劳什子扯下来吧。”
“刷啦。”伴随着一声轻响,巨幅彩绘像被竹娘徒手扯了下来,却不料,在绘像的后边,竟是一座神龛。
李中易似笑非笑的望着神龛,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问李云潇,“潇松,你说说看,这座神龛的背后,会给咱们一个怎样的惊喜?”
李云潇也算是抄家能手了,他起初确实没注意面前的这幅供奉祖先的彩绘像,因为,每家每户都有这种习俗,不足为奇。
可是,当彩绘像的后边出现古怪的神龛之后,李云潇当即意识到,其中必定有鬼名堂。
“来人,把神龛挪走。”李中易本想亲自动手,拿掉神龛,可是竹娘哀怨的神情,让他十分无奈。
两名近卫军士兵快步上前,合力去搬神龛,却不料,即使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儿,也难以挪动神龛分毫。
“再去几个人。”隔行如隔山,李云潇不明究竟,打算加派人手,搞掉神龛。
李中易摆了摆手,阻止部下们靠过去,笑着解释说:“这座神龛恐怕藏有机关,蛮力破坏,很可能有大麻烦。”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中易缓步来到神龛旁边,他刚看清楚神龛的形状,竹娘那香喷喷的娇躯,便挡在了他的身前,“爷,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奴家来办吧。”
李中易无奈的以手抚额,显然,他刚才所说的“机关”,吓着了竹娘。
自己的女人,如此的忠心,李中易这个大男人主义思想极其严重的家伙,也必须感动。
“无妨的。”李中易走到神龛的侧面,提起手里的实心木棍,轻轻的敲打着墙体。
墙体肯定是空的,这是李中易坚信的判断,可是,他绕着神龛的四周,不断的用力敲击,却感觉像是敲打在岩石上一般,响声清脆,没有回音。
“空空空……”随着李中易敲打的范围不断扩大,在墙体的一角,终于传来他期盼已久的空洞回音。
嗯,此宅的主人,必是心思缜密的机关老手,他显然考虑得超乎寻常的周全。
李中易遇上了具有挑战性的对手,兴奋得睁大了眼睛,他倒要看看此宅的主人,其智商究竟高到了何种程度?
“来人,挖这里。”李中易用手里的木棍,在墙体的一角,画了个大圈,指示了挖掘的方位。
“喏。”几名近卫军士兵提着手里的工具,走到墙体的边上,按照李中易的指点,先用大铁锤和钢钎凿出一个小洞,再用铁锄扩大洞口。
“爷,怎么不搬那座神龛了?”竹娘不解的问李中易,一双妙目之中,透露出好奇的光芒。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你的提醒很及时,让我意识到,此宅的主人不同寻常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避免不必要的伤害,还是另辟新路比较好。”
竹娘皱起秀眉,仔细的想了想,忽然问李中易:“爷,是不是咱们家钱不够使?奴家跟着折娘子这么些年,也有一点小积蓄,另外还有老太爷赏的嫁妆,您都拿去用吧。”
李中易哭笑不得的望着竹娘,唉,如此深明大义的贤惠小老婆,在千年之后,就和恐龙一般的难觅。
“小傻瓜,你想到哪里去了?”李中易背着手,挺直腰板,霸气十足的说,“天下的大富豪之中,爷若是屈居第二,谁敢自称第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