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午六点。
驾驶员聂政先生打了个哈欠,代表着疲惫的生理泪水从眼睛里渗出来。
夕阳惨淡,凄凉无限,一路上除了徘徊游
的丧尸,竟是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幸存者们都到哪里去了?躲起来了?或者和他们一样,已经离开了这里。
聂常——聂政的爷爷,一位退休的老刑警,在村子里出现接二连三丧尸化的人的时候,就建议把变成活死人的村民给用火烧掉,但村民坚持他们的亲朋好友只是得了某种怪病,对提出要“杀死”他们的老刑警,抱有极大的敌意——即使聂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即使聂常是村子里受人尊敬的老者。
谁敢伤害他们的亲人,谁就是他们的敌人!
夜深人静,当被粗粗的麻绳固定着的丧尸挣脱了束缚,猎杀、捕食,事
开始变得无法控制,人们意识到了老刑警的话是正确的,可为时已晚。
他们拿起武器反抗,可惊恐的发现,这些怪物似乎是杀不死的,他们不怕疼痛和伤害,他们力大无比,他们泯灭人
……越来越多的人被咬伤,越来越多的人被咬死。
恐怖降临,村子变成了人间地狱。
他们向外界求救,电话打不通,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偶尔有接听,对方那边传来的也是一片恐怖的哭号声。
有人逃往临近的村子,但那里的
况也是一样,有人逃往城里,之后便杳无音信,生死不知,而且离开村子的逃亡者,也不能保证没有一个受伤的。
聂常纵使宝刀未老,也不能孤
一人在无处不在的丧尸血口下救出所有的人,他开着一辆小型卡车,聚集在一起的活人全部挤在上面,他们冲出了村子,想要逃亡城里寻求帮助,然而他们没有检查,被感染的人混在其中,他们中途突然对同伴发起攻击,卡车翻到,又有不少人被咬伤,幸存者分散开来,,没头没脑的乱跑以躲避丧尸的攻击。
聂常奇迹般的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卡车翻到的时候磨破了一些皮,但他被卡在了驾驶位上,和两个同样挤在里面的年轻人,丧尸从玻璃破碎的右窗口把手探进来,唯一的出路被堵住,聂常以为自己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就要丧命于此,但有人救了他们,是一个来村子的亲戚家里做客的女孩。
女孩徒手扭断了两个丧尸的脖子,并且把两具尸体给扔到了别处,然后用她那一双力气大的不可思议的双手,把钢筋铁骨的车门生生给掰了下来,飞出去连着削掉了几个站成一溜的丧尸的脑袋……
“快出来!这里不是久呆的地方!”她伸出手,像拎小鸡一样先把两个年轻人给提出来放在地面上,她的手伸向面无表
的聂常的时候,顿了一下,干笑一下:“我扶您。”
于是聂常保住了他的老面子。
黎明时分,一行四个人来到了塑料大棚,女孩让他们先躲在地窖里,然后自己进了平村,她说,她要去救她的家人。
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两个年轻人没有耐心,几次想出去看一看
况,他们也曾怀疑女孩丢下他们自己逃走了,但都被镇定的聂常给拦住了。
否则他们一出去,就会被徘徊在出口处的丧尸咬断脖子。
谁也没想到,本来算是比较安全的塑料大棚,其实因为所谓的“破产甩卖”,早就聚集了一大批狂
的顾客。
在地窖里呆着的几个小时里,他们的气味悄悄的飘散出去,寻着味道过来的丧尸,把地窖的出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子,似乎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下午两点左右,外面传来了枪响,在地窖上面徘徊的丧尸寻着枪声而去,两个年轻人不顾阻拦,冲出了地窖,聂常无法,只得跟着跑出去。
他们没有发现开枪的人在哪里,但是发现了那辆空无一人的路虎极光,车子周围只有少数的几只丧尸,可笑的是自称一把老骨头的聂常上了车,而那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却因为害怕和犹豫,被丧尸们一拥而上扑到,分食死亡。
然后老刑警悲催的发现,对这辆最新款的路虎极光自己居然束手无策,话说做了多年的刑警,无论什么款的车辆,是不是上着锁,是不是没钥匙,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他想,就能轻轻松松的“征用”,田正峰改造过防盗版的车子,难住了这位无往不利的老刑警。
“得,等死吧!”聂常哭笑不得,忽然听到一个巨大的震响,大地微微的晃动了起来,丧尸们兴奋的朝着公路的方向涌去,老刑警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就见一个只穿着毛衣的少年一边朝这里奔跑着一边大幅度的挥舞着手臂,后面大小丧尸无数……
……
聂政又打了个哈欠,神态疲惫。
田正峰的电话打不通了,他那边的
况不知道怎么样,祸害遗千年,但愿下次见面他还是活蹦乱跳的。
一条长长的公路,延伸、延伸,没入了前方的地平线。
一望无际的荒凉景象,没有村庄,没有城镇,没有农田,没有河流。
已经被侵蚀的土地,国家提上了章程要整治的土地,以后大概要靠自然之力慢慢地恢复了吧。
所以,难道要说,感谢破坏自然的人类,给了他们一个苟延残喘的时间?
聂政把车子停在路边,把从车上找到的红外线感应器布置在四周,只要有东西靠近,车里的报警器就会滴滴答答的响起来给他们报警。
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饱喝足,然后好好休息,第二天继续向西北走。
明天还是新的一天……但愿吧。
“那个小丫头还活着吧。”聂常自言自语。
“要是您没夸张的话……”聂政表
扭曲了一下,徒手扯掉车门,像仍飞镖一样飞出去,还削掉几个丧尸的脑袋……咳,传说中的怪力女,“大概还活着吧。”
司徒晴庭往聂政怀里钻了钻,聂政的外衣敞开勉强包着司徒晴庭……上
是暖和的,下
有些凉,要是没有聂政的爷爷,他们现在就可以回空间休息。
司徒晴庭迷迷糊糊的想,对这个突然闯入了自己和聂政生活的“亲人”,始终觉得有些不舒服,聂政好像很尊敬他的样子,这次回老家,也是为了“爷爷”吧?
司徒晴庭皱皱鼻子,眉头纠在一起,在熟悉温暖的气息的包围下,渐渐入梦。
“这孩子……”聂常的声音很轻。
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淹没,聂政也没睡着,轻声回了句:“我养大的。”
“嗯。”聂常好像是应了一声,模模糊糊的,听的不真切。
黑暗里只剩下悠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