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县和舞阳搭起灾棚的同一。
南召灾棚,也搭起了。
前几年,南阳还算是丰收。
即便是普通的农家,留出的口粮都不算是最差的。
因而,齐泰所谓借来的粮,要比朱允熥专门开仓放出的还要强上不少。
南召百姓吃着,别提多高兴了。
凡有灾民来领馍,无不称颂朱允炆几句。
被百姓夸赞着,朱允炆云里雾里。
不仅一次表示,黄齐方三人英明。
除此之外,还强烈谴责了朱允熥。
认为朱允熥心术不洁,明明握着那么大的粮仓,却还要偏偏给百姓吃次粮。
结合这些看,朱允熥开仓放粮,完全是哗众取宠,根本不是心系百姓。
还啥,就朱允熥的这为人,迟早得被老朱识破。
总之一句话,被拿了粮的灾民夸了几句,朱允炆便已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就连黄齐方三人,也认定自己的赈灾,已取得阶段性的成果了。
只可惜,不过三。
齐泰借来的粮,便已经见底。
只吃不进,能多才怪。
所谓灾民越来越多,粮库存粮越来越少。
到了这个时候,朱允炆才着急了。
“方先生,那些富商咋,他们的粮咋还没影儿?”
请富商来的请柬,是方孝孺下的。
和富商的洽谈,也交给了方孝孺。
“臣和富商谈的时候,给了他们五日。”
“目前才三日,臣找他们想办法。”
方孝孺没预料到,手中存粮的损耗速度。
怕也没预料到,商贾奸滑的本质。
这些商贾即便不做粮食生意,却也都是仆从成群之人。
他们手中就一点儿余粮都没?
五日时间调拨,不过借口而已。
既然不准备给了,再去又有啥意义。
不过,朱允炆已黔驴技穷之时。
除了寄希望于此,再无他法了。
应府山高水长,等他呈请送到,再发出御旨,哪怕有驿站的八百里加急,也不是数日时间所能成行的。
“先生快去。”
“灾棚断炊,必会生乱。”
“齐先生。”
朱允炆喊了声,不用多,齐泰便已了解。
起身站起,主动领命。
“臣开具借条,再和农户借粮。”
商量了结果,方孝孺和齐泰先后离开。
“殿下,别担心。”
“有希直和尚礼在,很快就能凑了粮。”
“朝廷收到殿下的奏请,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回信了。”
黄子澄劝着朱允炆,也是给自己听。
除了几句宽慰的话,也干不了啥了。
两日之后。
齐泰倒凑了些粮,但却身心俱疲。
包括他在内,以及他带去的衙役,众人身上大大都挂了彩。
“先生怎弄成这样?”
见到齐泰进门,朱允炆迎了上去。
“别提了。”
“山野乡民,顽固不化。”
“上回去只是哭抢地,跟割他们肉似的,这次再去,竟敢和官差动手了。”
“都是些收入缚鸡之力的,哪能是练习过拳脚差役的对手,臣只能命令差役尽量躲藏着了。”
“一来二去的,就成了这。”
齐泰摆摆手,有些无奈。
“齐先生辛苦,有了这几车,又能坚持几日了。”
“五日时间到了,希望方先生那儿,能有好的消息吧。”
等了没多久,方孝孺回来。
“奸商,不足与谋。”
一进门,便气哼哼都囔着。
“不顺畅,希直?”
黄子澄率先开口,问了一句。
“当初好的五日,在下信了他们。”
“五日时间到了,他们又没筹集到,得再等几日。”
“一家两家没筹集到也就罢了,怎会所有的商贾都没凑集到,明显就是推脱之词。”
齐泰借粮,本是为过度方孝孺和商贾协商下的这五日的。
五日变成了无期,农户手中该征的都已经征完了。
就是杀了他们,也拿不出更多了。
等朝廷旨意的空隙,只能另想办法了。
“殿下,不好了。”
“灾民在灾棚闹事,掀翻了灾棚,把施灾的衙役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