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隔壁老王阎肇依然一本正经:“我也想……

二婚夫妻, 真要彼此交心没那么容易。

但陈美兰对阎肇是完全坦诚。

周雪琴很可改过前非了,人嘛,没钱的时候为了钱而不择手段, 等有钱了,最先想到的当然是衣锦还乡, 是补偿亲人。

别看小狼小旺现在拿她当亲妈, 但很可周雪琴对他们好点,他们的心会倾向自己的亲妈。

毕竟血缘无法切断,他们是周雪琴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因为他们, 周雪琴过了两次鬼关。

不过孩的爱不是陈美兰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活。

生意要继续做, 钱要继续赚,生活上她也必须让阎肇对自己坦诚,以后遇事不瞒着她。

这才防着同样重生的周雪琴不会在防不胜防的时候,挑唆着她去冲动,犯糊涂。

而要想让男人坦诚, 最好的办法只有个。

那是让他惭愧, 愧疚。

想到这,陈美兰问了句:“孙局化疗到那个阶段啦?有没有开始吃泰素?”

“泰素,那是什么东西?”阎肇愣了下。

“种抗癌特效『药』。”陈美兰解释说:“应该是进口『药』, 报纸上看的,说用在癌症的化疗上,效果特别显着。”

孙怒涛是阎肇的老上级, 起上过老山前线,出生入死过的。

他得了癌症,阎肇当然着急, 要不然也不可自己掏钱,让孙怒涛瞒着众人去化疗。现在的两千块抵得上将来的好几万,化疗技术也刚刚在国内应用,价格估计更高。

当然,将来那笔钱肯定会报销。

但阎肇来说,孙怒涛是比他父亲更亲的人,孙怒涛多活天的意义,比那两千块扔在臭水沟里还要重要。

果然,阎肇语气里带上着急了:“孙局目前吃的『药』里头没有泰素,这是怎么回事。”

“那大概是因为这『药』咱们市医院还没有的原因,早吃天早好,据报纸上说,泰素配合化疗,对癌症病人特别有好处……”顿了下,陈美兰才责怨的说:“你看你,怎么不早说啊。”

说着,既嗔似怒的目光扫过去。

阎肇那张扑克脸上,目瞪口呆。

陈美兰心说难过吧,后悔吧,但她偏还要继续说:“以后有凡事,你要早点告诉,说不定也替你想想办法,三个狊脾气匠胜过个诸葛亮,在你看来,大概是个啥都不懂的笨蛋,但也读书,也识字,遇事总替你想想办法吧。”

阎肇的扑克脸上,眉头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过了半天,终吐了个字出来:“好。”

他的手伸过来了,想握她的手,陈美兰给躲开了,把手塞到了屁股下面。

阎肇还想说什么,陈美兰把眼睛闭上,头扭到了窗户边,假装睡觉。

本来俩人该商量的事还有很多,是小狼的身体,她准备在飞机上跟阎肇谈的,既然孙怒涛病的那么重,暂且她不说了,免得他『操』心更多。

再是《归城》那部电影,讲述知青生活,聚焦知青遗留下来的留守童。

陈美兰由衷觉得,旦拍出来肯定会有人看。

但算了,先不说了吧,等做出来再说。

持续的愧疚会让他懂得,如何正确面对婚姻,在婚姻里学会坦诚的。

圆圆嘟着小嘴巴,其实还是想跟妈妈坐,看大人聊完了,而且妈妈也闭上眼睛了,是摇了摇阎肇:“爸爸,想换过去。”

“不行。”爸爸说。

“可想跟妈妈坐。”圆圆是又说。

胡拉茬,对别人都很凶,但对圆圆向来温,比亲爸阎西山还让圆圆偏爱的爸爸突然弯腰,侧着脑袋,本正的看着圆圆,然后居然说了句:“也想。”

圆圆扬头看了爸爸半天,真没想到爸爸居然会犯小孩『毛』病,嘟起嘴巴,扭头去看另边了。

这个爸爸真小器。

他们家,因为陈美兰要求座位要连在起,好照顾孩,打票的时候,地勤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全家安排在了最后排。

几个孩头回坐飞机,小旺小狼自打上了飞机,趴在窗户上,贪婪的看着飞机外面厚厚的白云。

今天天气不好,全程阴天,天上看,只看到比雪还要白的白云,厚的像织成的毯样,无边无际的展开。

不过来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来说,这无比新奇了。

俩孩贪婪的看着,连眼睛都不敢眨,总觉得眨下眼睛都会吃亏。

圆圆因为没考好,还因为哥哥取笑自己,今天特别不开心,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小脸蛋上,皮肤也给昨天晚上的眼泪皴破了,又红又皱,再不是原来甜甜的小丫头,倒像是个晒蔫了的西红柿。

这会眼看空姐要发飞机餐了,小旺出了大问题,他直在强撑着,但恶心的不行,晕头转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胃里头翻江倒海。

虽然空姐递了杯果汁过来,问他喝不喝,但他晕机晕的厉害,张嘴哇的声,是个要吐的样。

“小朋友,前面有呕吐袋,你要想吐,吐到袋里,好吗?”空姐说。

小旺是伸手去翻呕吐袋,晕头晃脑,飞机正好颠簸,没找到呕吐袋,脑袋还给重重撞了下。

现在坐飞机的人也不是个个素质都高,小旺小狼的身边还有个人,□□镜,阔腿牛仔裤,头烫过的头发,眼看小旺朝着自己撞过来,顿时嫌弃的避开了:“乡里孩没坐过飞机吧,晕成这样,你可小心点,这件牛仔裤要280,你要吐在上面,让你爸你妈赔。”

小旺忍着不想吐,但张嘴,立刻是哇的声。

“哎呀,真是烦,好容易坐个飞机,给身边安排这么俩孩。”这人气的站了起来,大声喊:“空姐呢,空姐,麻烦给换个座位。”

阎肇也在看小旺,孩呕吐是挺难为情的,他站了起来,正准备跟那人换座位,圆圆把安全带解开,跑过去跟这人把位置换了。

“叔叔,你坐那边吧。” 她说。

继而拍着小旺的脖,圆圆翻出了呕吐袋,问:“哥哥,还难受吗?”

小旺昨天才欺负过圆圆啊,哇的声,倒是没吐出什么来,反而问了圆圆句:“你不生的气?”

他不说还好,这说,圆圆不想起昨天自己没考好,还给小旺当街笑话的事了,把把呕吐袋拍给小旺,伸长脖,跟小狼起去看窗外了。

孩的喜怒哀乐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小旺吐了会,大概是因为太兴奋,早晨没吃东西的缘故,并没吐出什么来,听小狼声声哇哇的叫着,不知道他窗外又看到什么好玩的。居然慢慢打起精神了,因为看走廊里也有人在走来走去,是解了安全带,趴过去,三个脑袋挤在块,去看窗外了。

直到空姐喊说气流颠簸,要大家各回各位,他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阎肇出发前给首都打过电话。

阎卫知道老三几点来,本来是准备自己来接阎肇的,但实在抽不开身,喊了哥们来接阎肇家。

这哥们正是崔敏的哥哥,崔部长的大崔自翔。

陈美兰还不认识他,他倒认识陈美兰:“你是陈美兰吧,前阵可没少听阎老在咱们级家属院夸你。”阎老爷夸媳『妇』,夸到大家耳朵里都起了老茧。

整个级家属院里,虽说没人见过,但有人都知道陈美兰。

为此,崔部长还戏谑的说:“古有双娇,今有二兰,咱们阎参谋长的家庭在整个大院里,独领风『骚』。”

当然,那是原来。

最近段时间因为米兰阎卫闹离婚,级家属院,目前阎卫是臭狗屎,这,阎佩衡还没回来,要等老爷回来,听说阎卫居然要跟米兰离婚,估计给他上家法,打死他。

崔自翔开的也是辆老普桑,挂的也是普牌。

路走,不说三个孩不听陈美兰的劝阻,不肯系安全带,全要两眼贪婪的向外张望,陈美兰也止不住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九十年代,首都的风华。

崔自翔笑呵呵的问阎肇:“你上回来首都还是七年前的事了吧,怎么样,改革开放这年,首都变化大吧?”

阎肇纠正崔自翔:“上回赴首都是1981年,严格来说是9年前。”现在是1990年了,满大街的音响里播的,正是那首将要火20年的歌曲,《恋曲1990》。

首都是个特别大的城市,再加上建设步伐赶得快,在这个别的城市才刚刚开始起步,准备发展的九十年代,商场遍地,餐馆林立,舞厅、录像厅,溜冰厂,蹦迪厅处比比皆是,俨然是个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了。

热闹里还带着『乱』,满大街处是招牌,处是音响,处处都是摊。

有当街练气功的,还有当街传授赌神绝活的,还有卖十三香的,老鼠『药』蟑螂丸的,热闹非凡。

还有人走在街上,看到人要张开自己的衣服,像只鸟样忽闪。

小旺因为小卖过磁带,看那动不动张开衣服的人,总觉得很奇怪,像自己。

正好这时红灯,车停了。

车窗是开的,有个人突然张开衣服,问了崔自翔句:“哥们,『毛』片要吗?”

“滚你他妈的,小心老提枪蹦你。”崔自翔说。

那人弯腰看副驾驶的阎肇穿着公安装,居然来了句:“晦气,原来车上有条呀,哥们,改天条不在的时候来找,『毛』.片,港台的欧美的都有。”

小旺给惊呆了,摇着陈美兰的手说:“妈妈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个人混身挂满了录像带。”

这小小在卖磁带,看到录像带,蠢蠢欲动,也想卖。

“不可以。”陈美兰厉声说。

小旺脖倔了起来:“为啥?”

不比西平市的『色』.情录像只敢在录像厅里悄悄放,像首都这种大地方,『色』.情录像都是当街卖的。

陈美兰突然想起件事,她记得上辈吕靖宇曾随口骂过句:“阎肇有什么可横的,你知道吗?据说他小贩『毛』.片,卖『毛』片起家的,还因为卖『毛』.片进过少管。”

买『毛』.片的人走远了,陈美兰猛然回头,看着才九岁的小旺,心砰然跳:这小这辈,不会买『毛』.片吧!

但愿别,不然她打死他!

……

如今的首都街头,正是人不让车,车不让人,行人『乱』穿马路,汽车不管红绿灯的年代,路上车本身车不多,但是堵的塌湖涂。

这样走走停停,直到车拐行到条街上,突然间,周整个寂静了下来,这条街两边都是矮墙,间条干干净净的马路,路边没有个摆摊设点的人。

在这个年代,大居然是滑轮式的,保安室的人手掰闸,自动滑开了。

这是陆军总军区的家属院了,墙上行字:级家属院。

闹取静,看起来朴素低调,人这过,甚至不知道这院是干嘛的。

但住在这院里的人,据说哪怕个普通的买菜大爷,只要他换上军装,愿意走出去,在华国的官场上都是足举轻重的人物。

陈美兰直听阎佩衡喊王戈壁叫隔壁老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进了院,跟着崔自翔上了楼,这才明白过来。

大院里除了多层的小楼,还有幢高层,楼高20层,而且是电梯房。

崔自祥直接摁了19楼,等电梯开了后,笑着对陈美兰说:“梯户,们家在你家对面,隔壁是王戈壁家,另外那边是咱们的徐副部长的家。”

见陈美兰有点『迷』『惑』不解,他又说:“真正的老革命,老战友,爸,去了的米副参谋长,徐叔,阎参谋长,他们个曾起参加革命,后来起工作,除了20楼的几个司令员,这院里他们关系最铁了,爸,徐副部长,阎叔当初都是米伯伯提拔的!”

以这算是老年f4天团?

陈美兰幸灾乐祸的想。

崔自翔把钥匙给了阎肇:“你们先进去洗涮,休息下吧,阎卫下班回家,阎参谋长应该是明天到首都。”

陈美兰不忙进,先问崔自祥:“崔哥,您看看这个地址,离咱们家远吗,要是远的话,不行您先把送到这去?”

她问的是《归城》的导演家的地址说。

部队上的人在这个年代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他们虽说也生活在城市,但是跟巨变的,时髦的城市格格不入。

刻板,严谨,同时又还带木讷的正八。

崔自翔接过地址看了下,笑着说:“离的不算远,坐公交车大概五站路吧。陈美兰同志,你这称呼不错,但得提醒你下,要想这院里的邻居阿姨们高兴,最好别喊叫哥。”

对面个老太太正好打开,迎问:“自翔,你又在说你奚阿姨的坏话了吧?”

“妈,哪呢,这不教教陈美兰,让她别啥都不知道,把你们全给得罪了吗?”翟自翔笑着说。

崔阿姨脸『色』颇为尴尬,瞪了眼:“快进吧你。”

陈美兰并不认识这老太太了,但猜得出来她是谁,立刻伸手:“阿姨您好,常听崔敏提起您。谢谢崔自翔同志,今天劳烦他,接了们趟。”

陈美兰改口改的顺溜,老太太本欲进,又折了回来,『摸』了『摸』小旺的脑袋:“当年阎军刚上首都的时候这么大,穿条缀满了补丁的裤,阎卫有小的个那么大,模样也模样。”

“『奶』『奶』好。”小旺跳到老太太面前,笑着说。小狼也在说:“『奶』『奶』好。”

这时正好崔自翔要帮陈美兰提包,陈美兰赶紧抓了过来,说:“崔自翔同志您回家吧,这是们自己的家,们自便好了,不麻烦你了。”

打开,几个孩鱼贯而入,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19层楼外的风景。

阎肇也刚进去,还剩个大包,陈美兰崔自翔手里接了过来,拎,也进了,哐声,把自家的关上了。

崔阿姨也要关,回头见还在笑着看陈美兰的背影,居然问:“怎么,想帮忙人家不让帮,没意了吧。看这个女同志人倒挺聪明,也挺正的。怪不得你妹直夸她,说她人不错。”

崔自翔接他妈的哏接的特别顺溜:“妈,原来陈美兰没来的时候,你直念叨,说那肯定是个跟王戈壁样的女同志,要不然阎参谋长不可天天夸她。这见面又觉得人家不错了,你们这老阿姨们,不不要张嘴闭嘴,是针对王阿姨呀,她比你们都小,喊爸他们叫声哥是应该的。”

以,刚才陈美兰喊了崔自翔声哥,崔阿姨生气了。

但她适时改口,改称同志,崔阿姨又高兴了。

陈美兰自己或者不知道,崔自翔当然知道,这是因为王戈壁在院里独竖帜,见谁都称哥的原因。

几十年的老邻居,崔自翔这是在提醒他妈,别事事针对王戈壁。

王戈壁虽说年龄大,但是人要跟人比,她比崔阿姨小14岁,比徐副部长家的奚阿姨小20岁,崔自翔这小辈们看来,王戈壁喊帮老爷叫哥哥,这没有任何问题。

可崔阿姨,或者说院里帮女同志特别看不惯王戈壁。

但凡院里来个女同志,她们也是恨不把对王戈壁的厌烦写在脸上。

不说老辈的男同志们特别反感这事,崔自翔这年青人,都为王戈壁鸣不平。

崔阿姨有话说不出,简直气的要死,都懒得跟再说话了:“懒得跟你说。”

在崔阿姨看来,这院里的男人们简直眼瞎。

不过崔阿姨才转个身的功夫,见拨通了电话,居然是打给王戈壁的。

“你这是干嘛?”崔阿姨吃惊的问。

崔自翔笑着说:“隔壁王阿姨为了阎卫米兰的婚姻直在失眠,最近回咱们军区大院,路都走不动,米兰不也直因为心脏病住院?正好阎老三来了,跟米兰说说,让她回来再努力下,毕竟她是真的不想离婚。”

“那你快点。”崔阿姨说。

但崔阿姨还是没好气。

不为米兰,她是个可怜女人。

她气的是王戈壁。

说来也是奇怪,王戈壁小到老都瘦,特别瘦,皮肤也很苍白,而且身体特别不好,动不动犯晕犯头疼,走路步三喘。

这给院里的男人们造成种,她特别需要人的关怀。

崔阿姨老来发胖,另边,徐副部长家的奚阿姨也发胖了,或者说全院的老太太都在这个物质丰盛的九十年代集体发胖了。

且不说别的方面,王戈壁的瘦苍白,病,让她们觉得,自己身体健康简直是种罪过。

看看,亲都不关心她,关心的是王戈壁。

再说另边,陈美兰刚刚跟阎肇进。

也正在打量屋里的陈设,十九楼,宽敞的三室两厅,落地窗,据说这是86年盖的新楼,大理石地面,硬板红木床,红木桌椅,白墙,老式沙发。

厕不但有抽水马桶,还有淋浴器,有浴缸。

即使在首都,在这个年代,这也属豪华住宅了。

低调奢华有内涵,不得不说,这老领导住的地方确实不错。

尤其是暖气,热的几个孩进脱掉了衣服。

“妈妈,快看,下面的人小的像蚂蚁样。”圆圆趴在窗户上看了会,突然是声惊。

小旺小狼也在说:“快来看呀妈妈,远处的房看起来比火柴盒还小。”

视野开阔的19楼,眼看出去,几个孩顿时惊呆了。

刘姥姥进城,说的是他们仨。

陈美兰始终疑『惑』点,是阎卫曾亲口说,王戈壁最近段时间并不住在家属院,而且这是十八楼,邻里邻居又都是认识的人,王戈壁难不成三更半夜悄悄钻进阎佩衡家,来接他家的电话。

而且怎么那么巧,接到她阎肇打得电话了?

那种机率简直比买彩票还得幸运,毕竟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打电话?

小狼饿了,缠在陈美兰身后,眼巴巴的要吃的。

陈美兰来的时候没有买菜,看厨房的冰箱里只放着几包方便面,挂蒜肠几盒稻香村的点心,知道阎卫在跟米兰闹离婚的这段时间,正好他爹又不在,过的是光棍汉的日。

她窗户里观察了下,这院是全封闭的,除了这幢高层,远处多层的居民楼那边有卖菜的,有录像厅,游泳馆,以及百货商店卫生院,显然,这是个关起来自给自足的小院。

首都现在餐馆多,而且陈美兰有计划,今天晚上得带着几个孩出去吃顿目前孩们最喜欢的奢侈玩艺,肯德基,这是上辈开始,她直欠着圆圆的。

她得让闺女在肯德基里头,现场美美的吃顿肯德基。

这会,阎肇在整理他271厂拍来的照片,看样是想直接去找崔部长,陈美兰是把自己的疑『惑』说给阎肇听了。

阎卫矢口否认,说王戈壁这半年都没进过自家。

崔自翔也说王戈壁最近直住在别的地方。

怎么那么巧,她阎肇打电话那天,王戈壁把家里的电话给接上了。

“电话?”阎肇把照片整理了起来,公事公办的说了句:“如果阎卫崔自翔都这么说,那是桩刑事案了,用查案的方法查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的很轻巧,但陈美兰着实好奇啊。

“爸爸,看过卧室了,你小旺睡那间吧,妈妈,小狼要睡最大的那间。”圆圆跑过来说。

出在外,大人有大人的事,孩则有孩的小九九,圆圆想在陌生的地方跟妈妈睡,这是她心里的小算盘,是很小,但这是她最重要的事。

这会陈美兰在检查冰箱,阎肇是弯腰,本正跟圆圆说:“不行。”

“为什么啊,咱们这可是在外面,妈妈该跟睡,在别人家夫妻是不可以睡起的。”圆圆说。

这是她自来的验,老陕人,夫妻出做客不住在块,大人孩都知道。

阎肇本正,继续跟女较劲:“这是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不是外面。”

“可想跟妈妈睡,小狼也想,陌生的地方,们害怕。”圆圆是说。

阎肇依然本正:“也想跟妈妈睡,也害怕。”

圆圆撇了撇嘴,她现在觉得这个爸爸有点不太可爱了,怎么办。

而在这时,走廊里传来阵气十足的说话声。

紧接着,有人把钥匙『插』到了上,却并不开,反而直在外面说着什么。

分两层,层实木,层防盗。

陈美兰打开实木,防盗有层花铁网,阎卫正好在外,正在回头,笑着听个穿着军装的老领导说着什么。

老领导说:“阎卫,你要真跟米兰离婚,可牵扯到个军人的荣誉诚信问题了,米兰响应独生女政策,结扎,失独,大政策上,是给咱们级家属院争过锦旗的人,最近好多人在反映这个问题。说你要真敢离婚,不许帮你办转业,直接要求你退伍,复员,叔也很难办,婚姻不是戏,你必须慎重考虑。”

阎卫在点头,在笑,但并不说话。

“自己多反自身的问题,你王阿姨小照顾你长大,冯育把亲都送你了,米兰如今也放弃出国了,婚姻方面,你必须给米兰个交代!”老领导又说。

阎卫依然在笑,但居然说了句:“崔叔,知道自己猪狗不如,但这个婚必须离。”

跟阎卫说话的正是崔部长,这回是拿转业问题卡阎卫,可阎卫不接招,你说气不气人。

砰的声,崔部长关了,进了家了。

几个孩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小旺啪把打开了。

阎卫搓了搓脸,进小狼腋下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哟,这小怎么回事,额头怎么是青的?”

小狼也在看他二伯,手搂上阎卫的脖,伸手却去『摸』他的头发,吃惊的问:“二伯,你的头发怎么变少啦?”

“伯伯你还变瘦啦,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吃饭啦。”圆圆也吃惊的问。

半年不见,阎卫瘦了大圈,满脸皱纹。

曾他有头浓郁茂密的头发,梳的是唐国强式的大背头,是标准的帅哥,『奶』油小生式的小白脸。

但现在发量至少少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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